听说地底深处有宝贝在晃荡,老子心一横就钻下去了。那地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只有角落几点幽光,照得人脸发绿。空气又潮又闷,一股子陈年土腥味混着铁锈气,吸一口都呛嗓子。耳朵里全是乱糟糟的动静,脚步噼啪响,刀剑叮当撞,还有压着嗓子的低吼。大家伙儿都憋着股劲儿,像饿狼似的在暗影里窜来窜去。没人吭声,可那股子贪婪劲儿,隔着老远都能嗅出来。
突然,不知哪个龟儿子嗷一嗓子,像往滚油锅里泼了瓢冷水,整个地底都炸了。呼啦一下,全朝着中间那点微弱的光扑过去。推搡,拉扯,暗地里下绊子,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,咒骂声混成一团,全乱套了。
刀光猛地劈开黑暗,紧接着就是一声痛极的惨嚎,刺得人耳朵嗡嗡响。混乱里,老子只顾着往前拱,眼珠子死死盯着那团光晕。近了,看清了,是几瓶药水,躺在石缝里,瓶子里的玩意儿像活物一样微微发亮,幽幽地流转。
脑子里啥念头都没了,就剩一个“抢”。什么狗屁规矩情面,这时候全是扯淡。老子连滚带爬,胳膊肘子也不知道顶翻了几个,手指头总算够着了冰凉的瓶身,死死攥住一瓶,转身就往人堆外头死命挤。后背火辣辣地疼不知道挨了几下。好不容易拱出人堆,靠在冰凉的石壁上直喘粗气。手里那药水还在幽幽地亮,瓶身冰凉,里面的液体像有生命似的微微起伏。老子心跳得像擂鼓,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。
回头看看那片还在厮打的黑影,听着里头传来的闷哼和怒骂。手里这玩意儿,就为了它?老子低头盯着那发光的瓶子,突然觉得这光有点刺眼,心里头那股子抢到宝的狂喜劲儿,莫名其妙地凉了半截。瓶子里那点幽光,晃得人心里发毛,捏在手里,倒像是捏了块烧红的炭,烫得心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