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蓝的光点在石壁间浮动,像被困住的星辰,脚下是湿滑的苔藓,空气里飘着铁锈和腐叶的腥气,我攥紧法杖,指尖发凉,这地方连呼吸都带着回音,每一步都像踩在巨兽的脊椎上。
远处传来黏腻的蠕动声,岩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,是赤月恶魔的触须在生长,它们能瞬间刺穿盔甲,吸干血肉,法师的魔法盾在这里薄得像层纸,但偏偏只有我们能对付它,因为只有冰咆哮能冻住那些恶心的增生体。
整条甬道震动起来,头顶的钟乳石暴雨般砸落,我狼狈地翻滚,魔法盾碎成光渣,碎石划破袍子,血混着冷汗往下淌,队友的吼声被塌方的轰鸣淹没,完了,被埋在这儿连尸体都臭得没人闻见。
绝望时眼角瞥见岩缝深处透出微光,不是赤月的污红,是月华般的银白,像活水般流动,好奇心压过恐惧,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,那光竟顺着法杖缠绕上来,冰凉,却让枯竭的魔力开始沸腾。
无极能量,是古神兽陨落后骨髓里渗出的纯粹魔力,法师们花三百年都没驯服它,说这玩意儿碰了会爆体而亡,可现在它温顺地盘绕在我掌心,原来要的不是征服,是共鸣,像两股溪流汇进同一条河床。
塌方更剧烈了,赤月触须趁机绞向我咽喉,生死一瞬,我放任那股能量冲进经脉,法杖挥出的不再是冰咆哮,而是裹挟银光的暴风雪,所过之处,触须冻结成灰,连岩壁都覆上霜纹,原来“无极”真正的形态,是让元素臣服为延伸的肢体。